【江南小鎮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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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南小鎮】
副本中。
塔維爾的語氣非常輕松：“還有什麽想問的嗎？”
婁尋蹲下來看祂, 探究道：“你似乎並不畏懼死亡。”
塔維爾哼笑一聲，沒有說話。
薛梨：“還不動手嗎？”
雖然婁尋表面上沒什麽問題，但薛梨一瞥眼就能看見她掌心被掐出的指甲血印。
她明明忍得那麽辛苦, 現在關鍵汙染物都在眼前了，為什麽還不殺了祂？
婁尋搖頭：“不。”
她看了眼薛梨, 見到薛梨眼中的焦急和擔憂，直到她這是關心則亂，遂拍拍薛梨的肩，道：“這確實是關鍵汙染物，但殺了祂, 卻未必能解決我們身上的debuff。”
塔維爾幾不可察地僵了下。
這動作很輕微，但一直踩著祂的諾蘭很敏銳，瞬間就註意到了。
他指尖轉動著影刃, 刃尖對準塔維爾，發出一個威脅的單音：“嗯？”
婁尋直接把掌心按在黑影上，凝神感受著掌下的能量波動。
過了會兒，她冷冷地笑了：“果然啊，你身體裏的‘源晶’，是假的。”
薛梨一怔，立刻和諾蘭一起把手按在上面感知。
半晌，她疑惑道：“可我能感知到祂身體裏源晶的位置啊？”
諾蘭蹙著眉, 細心查探著，察覺出了不對勁：“不是，這不是源晶，這只是祂存放的支撐活動的能量源。這部分能量應該是從祂的源晶裏抽出來的, 所以乍一探知會誤以為這就是源晶。”
薛梨聽懂了他的意思，臉色難看起來：“那如果發現, 直接掏出了這團能量源……”
諾蘭頷首：“就像你想的那樣，祂的意識會離開這具軀殼，但這並不是死亡。”
婁尋冷笑：“要是真殺了祂，反而是隨了祂的心意。”
塔維爾不吱聲。
薛梨很想把“這張紙”撕碎，但她的理智攔住了她。
越知道不能直接這麽做，她就越不爽：“那還要先找到祂真正的源晶？”
諾蘭碾了碾這張人形剪影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排斥與厭惡：“祂的態度擺明了是拒不配合。”
只回答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，刻意避開問題重點，含糊其辭，很明顯，祂知道自己該說什麽，不該說什麽。
婁尋若有所思地盯著祂，緩緩道：“原來這就是你能活這麽久的秘密。”
塔維爾後心一涼，有種不妙預感。
下一秒，預感成真。
婁尋微笑著，笑意卻不進眼裏：“你說，你能同時成為汙染物和人類的眷族嗎？”
塔維爾聽懂了她的意思，尖叫：“你只是一個人類！你覆蓋不了大人的印記！”
婁尋按下手掌，輕描淡寫道：“能不能覆蓋，試試不就知道了。”
手掌接觸的瞬間，塔維爾扭動的身軀和尖叫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一股如淵如獄的恐怖壓迫感籠罩下來，讓婁尋猝不及防之下沒能穩住身體，多虧薛梨及時扶住她，用身體給她提供支撐。
又來了，那股無處不在的窺視感更強烈了，這次，就像是在自己面前註視自己一樣。
婁尋緩緩低頭，臉龐正對黑影的頭部。
她輕聲說：“風火越？”
周圍靜悄悄的，黑影像死了一樣安靜，諾蘭和薛梨屏聲靜氣，沒有出聲。
婁尋：“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……確實很強勁，可惜，這不是你的完全力量吧？你似乎並不關註你的這個眷族，給予祂的力量少得可憐。”
仍舊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。
四周連風都靜止了。
空氣像是被拉到極限的弦，緊繃得讓人呼吸困難。
諾蘭和薛梨的臉色都變得極其嚴肅，只有婁尋的臉色仍舊如常。
“我知道你在看、在聽。”
“不過，這又有什麽用呢？”
腦海中磅礴的精神力洩洪般傾瀉而出，洪水般湧入剪影之中，像是用橡皮擦擦去草稿紙上的汙漬一樣，緩慢但堅定地把燃燒著的火焰印記緩緩擦除。
嶄新的印記逐漸顯現出來。
“不用真身，不用全力，只憑借這樣一個小小的力量印記，是沒辦法阻擋我的。”
婁尋收回手，輕輕在黑影上彈了一下，微笑：“就像這樣。”
“現在，你的眷族，也是我的眷族。”
壓迫感退潮般消散，塔維爾再次尖叫起來。
祂這具軀殼沒辦法同時承受兩股強大的力量兇狠廝殺，理智都快被攪碎了。
在祂的理智徹底崩碎之前，婁尋淡聲道：“告訴我，你的源晶藏在哪裏？”
塔維爾沒辦法違抗給祂烙印的主人。
祂下意識順服地回答：“3街6號的地下室。”
婁尋頷首，看向諾蘭和薛梨，道：“聽清楚了？”
諾蘭和薛梨齊齊點頭。
見狀，婁尋起身，沒再管地上還在不住撲騰的“那張紙”。
“那就出發。”
耳麥中傳出蘇明月的聲音：“出發？去哪兒？”
婁尋腳步一頓：“之前我說的話，你們都沒聽見嗎？”
蘇明月納悶道：“你還說了其他的話嗎？我這邊只知道你和諾蘭匯合了，要審問一個叫塔維爾的汙染物，但再之後，就什麽也聽不見了。直到剛剛，聽見你說要出發。”
“怎麽回事，是審好了嗎？你們要去哪裏？我和小亮去給你們搭把手。”
……風火越的本事比她想象中的還大。
在不屬於祂的副本中，祂竟然都能插手到這種程度。在真身不在場的情況下，僅僅只是通過眷族，就能在一段時間內屏蔽指定區域的動靜。
婁尋心中的警惕再次拉高。
索菲娜的語言風格一如既往地簡潔：“報地點。”
現在並不是解釋的好時機。
婁尋能感覺到，在暗處的窺視並沒有消失。
蘇明月：“小尋？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？”
婁尋收回思緒，應：“嗯，能。這次的關鍵汙染物源晶在3街6號的地下室。”
蘇明月狐疑：“源晶？”
受到幹擾較小的索菲娜反應飛快：“這個汙染物的身體和源晶是分離的？怎麽可能？！”
哪怕是個新人，都知道這個常識：源晶於汙染物，正如心臟於人類。
源晶是汙染物絕對的要害。
人沒有心臟活不了，汙染物沒有源晶也活不了。
婁尋微微嘆氣：“這個情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，先去3街6號找到源晶，徹底解決關鍵汙染物再說吧。”
她瞥了眼塔維爾，因為不確定這玩意兒還能撐多久，會不會撐不下去後意識回歸源晶，帶著源晶再次跑路，便加快了速度，爭取趕在塔維爾這具軀體徹底涼掉之前拿到源晶。
這回的進展比之前順利很多，索菲娜和頌扶恰好就在3街，得到消息後立刻直奔6號屋，為了節省時間直接撬開地板，跳進漆黑不見底的地下室尋找。
周圍的汙染物和怪物鄰居聽到動靜，要來圍攻她們，被及時趕到的蘇明月等人攔住。
頌扶很自覺地留在上面充當防禦擔當，和蘇明亮一起動手不動腦，需要動腦子的事交給了索菲娜和蘇明月。
金剛罩不愧是游樂場第一防禦類天賦能力，罩子一開，直接把所有汙染物和怪物都攔在外面。
蘇明亮負責游走補缺，對聚集在一起試圖搞破壞的汙染物重拳出擊。
和永生汙染物比起來，這種普通汙染物解決起來簡直不要太輕松。
開了“嗜血”狀態，又強化了【人猿泰山】狀態後，蘇明亮和行走的坦克也沒什麽區別，高攻高防，走到哪兒，哪兒就倒一片。
索菲娜雖然人在下面，但是記得隔一會兒普照聖光，抑制了“嗜血”帶來的殺性，讓蘇明亮很好地保持了神智清醒。
婁尋趕到後，見到這一幕，臉色略有點奇異。
有種清道夫在霓虹城市裏載歌載舞的感覺。
她輕咳一聲，摒棄這種當前毫無作用的思緒，也跟著跳下地下室，加入尋找源晶的隊伍中。
薛梨留在外面，思考了一下，召喚出爬山虎，在罩子外面又加了一層“罩子”，不但減輕了頌扶的壓力，也加強了保護罩的強度。
諾蘭見外面的情況暫時穩定了，幹脆也跳下去一起尋找。
反正他對源晶的敏感度不遜於婁尋。
地下室的構造超乎了婁尋的想象。
看著一片漆黑，實際上是有金屬板擋光，因為空中沒有任何能借力的東西，只能順著往下墜落。但這樣的話，人會狠狠摔在金屬板上。
如果沒t有強大的體質，光是這一摔，就能把脆弱的人類摔成半身不遂，更別說繼續下去尋找了。
還好下去的幾個人都不是普通人，摔倒後迅速站起，掄圓胳膊把金屬板錘出大洞，繼續往下跳。
然後差點摔在尖刺板上。
還好婁尋這次有了防備，提前做好準備，沒有落到尖刺上。
這尖刺似乎不能見光，一見光就變得非常興奮，飛速生長，很快就長得像藤蔓那樣粗壯。
婁尋沒打算和這玩意兒纏鬥，快速捶碎尖刺板，再次往下墜落。
這地下室到底是哪個鬼才修建的！一層又一層，擱這套娃呢！
而且怎麽挖的這麽深，再這麽下去，該挖出地下水了吧——
撐住身體的武器陷入一片柔軟的沼澤中。
婁尋心中出現不妙預感，往下一看，看見一片亮晶晶的湖水——不，不應該說是湖水。
因為從武器陷入的情況來看，這顯然是片粘稠的沼澤。
這沼澤非常奇特，水是亮晶晶的，土壤如沙子一般的淺金，和水混在一起，晃的人眼暈。
看樣子，要想找到源晶，必須得進沼澤裏。
婁尋嘆氣，閉氣屏息，一頭紮進了沼澤中。
裏面比想象中的還要悶、還要難以行動。
進去之後，整個人就像被漁網捆住一樣束手束腳，被一股強大吸力吸著往地底去。
婁尋看了眼，地底是一個巨大的飛速旋轉的漩渦，被卷進去肯定沒好下場，說不定能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會暈過去，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。
她不由得擔心道：“月月姐？索菲娜？諾蘭？你們還好嗎？”
蘇明月：“撐得住，我感覺到了源晶的氣息，但這片沼澤應該有放大氣息、混亂氣息的作用，我沒辦法感知到源晶的具體方向，所以還在尋找。”
索菲娜：“我沒問題，就是這沼澤太稠了，在裏面待得太難受，每過一會兒都要上去透個氣。”
諾蘭：“好得很，來場‘沼澤馬拉松’都毫無問題。”
婁尋聽他們說話與平時無異，暫時放下心：隊友們都沒事就好。
這種能量能幹擾到其他人，卻不能幹擾到諾蘭。
在之前大意之下犯下差點沒認出永生汙染物的錯誤後，他現在更加謹慎，五感拉到極致，專心致志地尋找同源氣息。
沒多久，就在某個方向感應到了這股同源能量。
諾蘭往上探了探，確定方位後，迅速把源晶的所在地告知隊友。
於是沒多久，眾人齊聚源晶周邊。
沼澤裏面已經夠亮了，但這枚源晶竟然比沼澤中的土壤與水更明亮。
熠熠生輝，簡直比最璀璨的鉆石還要耀眼。
源晶上還覆蓋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黑色剪影，想必這就是塔維爾的本體。
不過在婁尋的壓制與控制下，身為眷族的塔維爾無法對【主人】婁尋做出抵抗。況且以祂現在的痛苦程度也無法集中心力進行抵擋。
於是最終，源晶中的意識並沒有抵抗，順服地被抓住。
源晶入手後，平板無波的系統音隨之響起；
“檢測到第一天的關鍵狀態點已消失，現在提前進入第二天。”
身處沼澤中，有些影響視力，看不見天色景象的轉變，但並不影響視力和耳力。
鳴鐘聲再次響起。
“開業時間到——”
“新的一天營業開始，公布今天的特殊運道。”
“廿七日，血族、血仆與血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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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維爾的語氣非常輕松：“還有什麽想問的嗎？”
婁尋蹲下來看祂, 探究道：“你似乎並不畏懼死亡。”
塔維爾哼笑一聲，沒有說話。
薛梨：“還不動手嗎？”
雖然婁尋表面上沒什麽問題，但薛梨一瞥眼就能看見她掌心被掐出的指甲血印。
她明明忍得那麽辛苦, 現在關鍵汙染物都在眼前了，為什麽還不殺了祂？
婁尋搖頭：“不。”
她看了眼薛梨, 見到薛梨眼中的焦急和擔憂，直到她這是關心則亂，遂拍拍薛梨的肩，道：“這確實是關鍵汙染物，但殺了祂, 卻未必能解決我們身上的debuff。”
塔維爾幾不可察地僵了下。
這動作很輕微，但一直踩著祂的諾蘭很敏銳，瞬間就註意到了。
他指尖轉動著影刃, 刃尖對準塔維爾，發出一個威脅的單音：“嗯？”
婁尋直接把掌心按在黑影上，凝神感受著掌下的能量波動。
過了會兒，她冷冷地笑了：“果然啊，你身體裏的‘源晶’，是假的。”
薛梨一怔，立刻和諾蘭一起把手按在上面感知。
半晌，她疑惑道：“可我能感知到祂身體裏源晶的位置啊？”
諾蘭蹙著眉, 細心查探著，察覺出了不對勁：“不是，這不是源晶，這只是祂存放的支撐活動的能量源。這部分能量應該是從祂的源晶裏抽出來的, 所以乍一探知會誤以為這就是源晶。”
薛梨聽懂了他的意思，臉色難看起來：“那如果發現, 直接掏出了這團能量源……”
諾蘭頷首：“就像你想的那樣，祂的意識會離開這具軀殼，但這並不是死亡。”
婁尋冷笑：“要是真殺了祂，反而是隨了祂的心意。”
塔維爾不吱聲。
薛梨很想把“這張紙”撕碎，但她的理智攔住了她。
越知道不能直接這麽做，她就越不爽：“那還要先找到祂真正的源晶？”
諾蘭碾了碾這張人形剪影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排斥與厭惡：“祂的態度擺明了是拒不配合。”
只回答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，刻意避開問題重點，含糊其辭，很明顯，祂知道自己該說什麽，不該說什麽。
婁尋若有所思地盯著祂，緩緩道：“原來這就是你能活這麽久的秘密。”
塔維爾後心一涼，有種不妙預感。
下一秒，預感成真。
婁尋微笑著，笑意卻不進眼裏：“你說，你能同時成為汙染物和人類的眷族嗎？”
塔維爾聽懂了她的意思，尖叫：“你只是一個人類！你覆蓋不了大人的印記！”
婁尋按下手掌，輕描淡寫道：“能不能覆蓋，試試不就知道了。”
手掌接觸的瞬間，塔維爾扭動的身軀和尖叫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一股如淵如獄的恐怖壓迫感籠罩下來，讓婁尋猝不及防之下沒能穩住身體，多虧薛梨及時扶住她，用身體給她提供支撐。
又來了，那股無處不在的窺視感更強烈了，這次，就像是在自己面前註視自己一樣。
婁尋緩緩低頭，臉龐正對黑影的頭部。
她輕聲說：“風火越？”
周圍靜悄悄的，黑影像死了一樣安靜，諾蘭和薛梨屏聲靜氣，沒有出聲。
婁尋：“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……確實很強勁，可惜，這不是你的完全力量吧？你似乎並不關註你的這個眷族，給予祂的力量少得可憐。”
仍舊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。
四周連風都靜止了。
空氣像是被拉到極限的弦，緊繃得讓人呼吸困難。
諾蘭和薛梨的臉色都變得極其嚴肅，只有婁尋的臉色仍舊如常。
“我知道你在看、在聽。”
“不過，這又有什麽用呢？”
腦海中磅礴的精神力洩洪般傾瀉而出，洪水般湧入剪影之中，像是用橡皮擦擦去草稿紙上的汙漬一樣，緩慢但堅定地把燃燒著的火焰印記緩緩擦除。
嶄新的印記逐漸顯現出來。
“不用真身，不用全力，只憑借這樣一個小小的力量印記，是沒辦法阻擋我的。”
婁尋收回手，輕輕在黑影上彈了一下，微笑：“就像這樣。”
“現在，你的眷族，也是我的眷族。”
壓迫感退潮般消散，塔維爾再次尖叫起來。
祂這具軀殼沒辦法同時承受兩股強大的力量兇狠廝殺，理智都快被攪碎了。
在祂的理智徹底崩碎之前，婁尋淡聲道：“告訴我，你的源晶藏在哪裏？”
塔維爾沒辦法違抗給祂烙印的主人。
祂下意識順服地回答：“3街6號的地下室。”
婁尋頷首，看向諾蘭和薛梨，道：“聽清楚了？”
諾蘭和薛梨齊齊點頭。
見狀，婁尋起身，沒再管地上還在不住撲騰的“那張紙”。
“那就出發。”
耳麥中傳出蘇明月的聲音：“出發？去哪兒？”
婁尋腳步一頓：“之前我說的話，你們都沒聽見嗎？”
蘇明月納悶道：“你還說了其他的話嗎？我這邊只知道你和諾蘭匯合了，要審問一個叫塔維爾的汙染物，但再之後，就什麽也聽不見了。直到剛剛，聽見你說要出發。”
“怎麽回事，是審好了嗎？你們要去哪裏？我和小亮去給你們搭把手。”
……風火越的本事比她想象中的還大。
在不屬於祂的副本中，祂竟然都能插手到這種程度。在真身不在場的情況下，僅僅只是通過眷族，就能在一段時間內屏蔽指定區域的動靜。
婁尋心中的警惕再次拉高。
索菲娜的語言風格一如既往地簡潔：“報地點。”
現在並不是解釋的好時機。
婁尋能感覺到，在暗處的窺視並沒有消失。
蘇明月：“小尋？你能聽見我們說話嗎？”
婁尋收回思緒，應：“嗯，能。這次的關鍵汙染物源晶在3街6號的地下室。”
蘇明月狐疑：“源晶？”
受到幹擾較小的索菲娜反應飛快：“這個汙染物的身體和源晶是分離的？怎麽可能？！”
哪怕是個新人，都知道這個常識：源晶於汙染物，正如心臟於人類。
源晶是汙染物絕對的要害。
人沒有心臟活不了，汙染物沒有源晶也活不了。
婁尋微微嘆氣：“這個情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，先去3街6號找到源晶，徹底解決關鍵汙染物再說吧。”
她瞥了眼塔維爾，因為不確定這玩意兒還能撐多久，會不會撐不下去後意識回歸源晶，帶著源晶再次跑路，便加快了速度，爭取趕在塔維爾這具軀體徹底涼掉之前拿到源晶。
這回的進展比之前順利很多，索菲娜和頌扶恰好就在3街，得到消息後立刻直奔6號屋，為了節省時間直接撬開地板，跳進漆黑不見底的地下室尋找。
周圍的汙染物和怪物鄰居聽到動靜，要來圍攻她們，被及時趕到的蘇明月等人攔住。
頌扶很自覺地留在上面充當防禦擔當，和蘇明亮一起動手不動腦，需要動腦子的事交給了索菲娜和蘇明月。
金剛罩不愧是游樂場第一防禦類天賦能力，罩子一開，直接把所有汙染物和怪物都攔在外面。
蘇明亮負責游走補缺，對聚集在一起試圖搞破壞的汙染物重拳出擊。
和永生汙染物比起來，這種普通汙染物解決起來簡直不要太輕松。
開了“嗜血”狀態，又強化了【人猿泰山】狀態後，蘇明亮和行走的坦克也沒什麽區別，高攻高防，走到哪兒，哪兒就倒一片。
索菲娜雖然人在下面，但是記得隔一會兒普照聖光，抑制了“嗜血”帶來的殺性，讓蘇明亮很好地保持了神智清醒。
婁尋趕到後，見到這一幕，臉色略有點奇異。
有種清道夫在霓虹城市裏載歌載舞的感覺。
她輕咳一聲，摒棄這種當前毫無作用的思緒，也跟著跳下地下室，加入尋找源晶的隊伍中。
薛梨留在外面，思考了一下，召喚出爬山虎，在罩子外面又加了一層“罩子”，不但減輕了頌扶的壓力，也加強了保護罩的強度。
諾蘭見外面的情況暫時穩定了，幹脆也跳下去一起尋找。
反正他對源晶的敏感度不遜於婁尋。
地下室的構造超乎了婁尋的想象。
看著一片漆黑，實際上是有金屬板擋光，因為空中沒有任何能借力的東西，只能順著往下墜落。但這樣的話，人會狠狠摔在金屬板上。
如果沒t有強大的體質，光是這一摔，就能把脆弱的人類摔成半身不遂，更別說繼續下去尋找了。
還好下去的幾個人都不是普通人，摔倒後迅速站起，掄圓胳膊把金屬板錘出大洞，繼續往下跳。
然後差點摔在尖刺板上。
還好婁尋這次有了防備，提前做好準備，沒有落到尖刺上。
這尖刺似乎不能見光，一見光就變得非常興奮，飛速生長，很快就長得像藤蔓那樣粗壯。
婁尋沒打算和這玩意兒纏鬥，快速捶碎尖刺板，再次往下墜落。
這地下室到底是哪個鬼才修建的！一層又一層，擱這套娃呢！
而且怎麽挖的這麽深，再這麽下去，該挖出地下水了吧——
撐住身體的武器陷入一片柔軟的沼澤中。
婁尋心中出現不妙預感，往下一看，看見一片亮晶晶的湖水——不，不應該說是湖水。
因為從武器陷入的情況來看，這顯然是片粘稠的沼澤。
這沼澤非常奇特，水是亮晶晶的，土壤如沙子一般的淺金，和水混在一起，晃的人眼暈。
看樣子，要想找到源晶，必須得進沼澤裏。
婁尋嘆氣，閉氣屏息，一頭紮進了沼澤中。
裏面比想象中的還要悶、還要難以行動。
進去之後，整個人就像被漁網捆住一樣束手束腳，被一股強大吸力吸著往地底去。
婁尋看了眼，地底是一個巨大的飛速旋轉的漩渦，被卷進去肯定沒好下場，說不定能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會暈過去，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。
她不由得擔心道：“月月姐？索菲娜？諾蘭？你們還好嗎？”
蘇明月：“撐得住，我感覺到了源晶的氣息，但這片沼澤應該有放大氣息、混亂氣息的作用，我沒辦法感知到源晶的具體方向，所以還在尋找。”
索菲娜：“我沒問題，就是這沼澤太稠了，在裏面待得太難受，每過一會兒都要上去透個氣。”
諾蘭：“好得很，來場‘沼澤馬拉松’都毫無問題。”
婁尋聽他們說話與平時無異，暫時放下心：隊友們都沒事就好。
這種能量能幹擾到其他人，卻不能幹擾到諾蘭。
在之前大意之下犯下差點沒認出永生汙染物的錯誤後，他現在更加謹慎，五感拉到極致，專心致志地尋找同源氣息。
沒多久，就在某個方向感應到了這股同源能量。
諾蘭往上探了探，確定方位後，迅速把源晶的所在地告知隊友。
於是沒多久，眾人齊聚源晶周邊。
沼澤裏面已經夠亮了，但這枚源晶竟然比沼澤中的土壤與水更明亮。
熠熠生輝，簡直比最璀璨的鉆石還要耀眼。
源晶上還覆蓋著一層若隱若現的黑色剪影，想必這就是塔維爾的本體。
不過在婁尋的壓制與控制下，身為眷族的塔維爾無法對【主人】婁尋做出抵抗。況且以祂現在的痛苦程度也無法集中心力進行抵擋。
於是最終，源晶中的意識並沒有抵抗，順服地被抓住。
源晶入手後，平板無波的系統音隨之響起；
“檢測到第一天的關鍵狀態點已消失，現在提前進入第二天。”
身處沼澤中，有些影響視力，看不見天色景象的轉變，但並不影響視力和耳力。
鳴鐘聲再次響起。
“開業時間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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